又指着身后的霍兵,说道:“还请聂侯将我这些属臣也好生安置。”
“那是当然。”
聂伤扫视了一遍眼前这二十多个虚弱的霍国兵,感慨道:“诸位恶战十日而未亡,身处绝境,犹自同结一心,不降不弃。真乃是勇壮义士也!”
霍国残兵本来垂头丧气的,因为自己的惨败而无颜见人。听他这样一说,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也不要人扶了,都强振精神挺腰而立。
霍国人有了面子,对聂伤的好感骤增。在被人领下去的时候,个个都来到聂伤面前躬身施礼。
送走了霍国人,聂伤站在原地沉思片刻,又在营中巡视了一番,这才不急不缓的回到帐中继续睡觉。
……
一夜无事。
第二日天明,夷人大军依旧逼营对峙,没有进攻的意思。
聂伤也不理会他们,一早就邀霍伯飞廉到山顶吃酒看风景。
飞廉洗漱干净,恢复了精神,又换了一套新衣,整个人都变了样,也年轻了许多。就像生锈的青铜剑去除了锈迹一般,露出了光亮锋利的原本模样。
直到这个时候,聂伤才知道他的年龄只有二十四岁,因为昨晚的形象太狼狈,才看着像三十多岁。
飞廉的气质有些古怪,既有商人高等贵族的傲慢和冷漠,又隐隐散发着一股蛮夷野人身上才有的野性。
聂伤不了解王畿之地的情况,便问起霍国和飞廉本人之事,飞廉毫无隐瞒的都说了。
霍国在殷邑南六百里,渡过河水就是。其国建立不到三十年,是飞廉父亲中潏得封所立。
霍国的历史虽然不长,但飞廉家族的血脉却追溯极远。
其祖大费乃颛顼帝苗裔,其后得舜帝赐姓嬴氏,亦曾助大禹治水。
入商时,中祖中桁为商帝太戊御车,有大功,以女妻之,得封诸侯。家族由此而兴,不过封国并不是霍国。
直到飞廉的祖父胥轩,因为本支在族中地位低微,是以迁往西戎之地谋生,与戎人杂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