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鸡鸣时,天气阴沉沉的,就像隶臣的脸色一样。
今天这样的天气,很可能会下大雨,一旦雨落下来,道路湿滑泥泞,木料的运输将更加艰难。
一个家奴站在脸色阴冷的隶臣面前,一边解说着什么一边对甲棚奴隶指指点点。
隶臣眉头紧皱着,打量了一下鼻青脸肿、精神萎靡的乌鼬,目光又转到同样鼻青脸肿但却神情镇定的聂伤身上,停留片刻,对家奴吩咐了几句。
聂伤正忐忑时,便见那家奴走过来,用竹鞭指着他喝道:“你,还不快命他们排队。”
“呼!”聂伤长长的出了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圉头之位稳了!”
他应了一声,跑前跑后,也不打骂,很快就把队伍整理好了,速度比乌鼬那粗胚当圉头时快了几倍不止。
那隶臣见了,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
今天继续采木,这番换了甲棚先运输,乙棚伐木。
新任圉头,聂伤毫不客气的承担起了指挥劳作之责,喝呼群奴来去,家奴们见他积极负责,安排妥当,也懒得插手,只管在一旁监察。
众人依着昨天的法子,绑好绳索,穿上抬杠,正要上肩,忽听群狗狂吠,接着便听一人高呼:“有人逃啦!贱奴逃啦!”
聂伤心中一惊,忙放下手中木杠,扭头去看。
就见所有的牧奴犬都对着一个方向吠叫,却没有一条追上去,它们经过训练又经验丰富,知道自己一动,其他奴隶就会趁机逃跑,所以都在坚守岗位。
坡上林地的乙棚奴隶跟着骚动起来,家奴和士兵紧张不已,纷纷持着武器围了上来,喝令奴隶放下器具不准乱动,甲棚之人也被命令放下抬杠原地坐下。
“是哪个棚的贱奴逃了?逃了几人?”隶臣仲柏大声喝问。
“是乙棚的,跑了……”一个家奴忙问乙棚的圉头:“牛蚤,跑了几个?”
就见乙棚奴隶中一个矮壮的扁脸汉子战战兢兢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