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拉的嘴唇被缝合的时日太久了,那些黑色的线已经跟肉长在一起。如果要拆掉这些黑色的缝合线,就等于要再经历一次刺穿唇[肉的痛苦。
阿巴斯是有名的御医,他正眯着眼端详着纳塔拉的嘴唇,摇摇头,叹了口气:“真是个可怜人,要遭这份大罪,可真不容易。你想要我拆掉这线吗?如果拆掉就要再遭一次罪。”
纳塔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张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张开过了。他甚为怀念可以说话的感觉,所以他用力点了点头。对纳塔拉来说,只要能够开口说话,就算再遭双份痛苦,也是值得的。
阿巴斯拍拍纳塔拉的肩道:“我会尽量下手快一点,减轻你的痛苦的。”
阿巴斯拿起了工具,挑了一根黑线,试着扯弄一下。纳塔拉似乎没有太多的感觉。阿巴斯将这些黑线一一剪断后,开始了最为残忍的拆线工作。在最后一根线扯掉的那一刹那,纳塔拉的双唇解放了,不过代价是鲜血淋漓。
在整个过程中,纳塔拉只在最疼痛的时候抽搐了几下,没有发出一声痛叫。阿巴斯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这个坚强的人,帮他处理伤口。
乌尔班几乎目睹了整个拆线过程。这个人他未曾见过,不过,这人却给他一种好感,也许是因为这人坚忍不拔的意志和耐受力。
“你好,我叫乌尔班,曾经在君士坦丁堡待过一段时间。听闻阁下也是那城里的人,所以特地前来一探。”乌尔班说道。
纳塔拉双眼紧盯着乌尔班,尝试着去发出声音。阿巴斯却恼怒地说道:“别想着现在就能开口说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有你,乌尔班,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这个时候来,还诱惑我的病人说话。走走走……”
这阿巴斯虽然只是个御医,但脾气不小。他平生最痛恨别人在自己专心医治病人的时候过来打扰。
阿巴斯警告纳塔拉道:“在伤口没有彻底好之前,不能用你这张嘴。”
“那他连吃饭也不可以吗?”乌尔班问道:“那岂不是会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