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大事不妙。他回过头去探寻那声巨响的来源,可却见一只漆黑的乌鸦向他飞来,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之前那只救他的乌鸦。
那只乌鸦依旧难听嘶哑地叫唤着,童晓晨看到它飞过来时高兴极了,舞着两只手臂大叫道:“鸦兄,鸦兄,你来了!”他就像再见好友一般兴奋,两眼露出喜悦的神色。
不过,那乌鸦并未停下来跟他亲昵,而是不断盘旋嘶叫着,而且越叫越急促,仿佛有一件事千钧一发。童晓晨心中疑惑,喊道:“鸦兄可有什么担忧?”那乌鸦依然嘶叫着,童晓晨不明所以。但当那声巨响更为接近之时,回过头去的童晓晨便明白了一切。
所有的野物都在发足狂奔,野猪、野狼、野兔、野鸡、野猫,所有的飞鸟都在极速扑腾着翅膀,争取飞的更高,黄鹂、夜莺、乌鸦。因为在这些生物的背后是来势汹汹的泥黄色水流,这股强大的水流所到之处瞬间淹没所有,没有漂浮,只有深陷。
童晓晨的瞳孔逐渐放大,恐惧在他心里立即升腾起来,这不是山洪,而是泥石流。这水混杂着泥土和山石倾斜下来,冲力巨大。他看到野猪、野狼、野兔纷纷被这泥石流吞噬进去,越是挣扎,越是深陷,这些生物不是被溺死,而是活活被闷死。
那乌鸦已经飞到很高的枝头上,急促地嘶叫着,仿佛在提醒童晓晨快跑。童晓晨现在总算明白这乌鸦的意思了,所以他鼓起生平的勇气和气力,发足狂奔起来,甩掉身上所有的负累。此时此刻,只有跑起来与时间比赛,方得一线生机。
跑,没命的跑,没有终点的跑,没有顾虑的跑,没有杂念的跑。
动物的惨叫声不断,轰隆的巨响声不断,仿佛山体崩塌,可童晓晨没有时间回头,也没有时间害怕,更没有时间安抚自己,生是他唯一的信念和目标。
那乌鸦高高地飞着,仿佛在为童晓晨鼓气加油。一只乌鸦能飞这么高,可算是非常难得的事情。
童晓晨感觉自己快跑断气了,剧烈地喘着粗气,他的双腿变得虚浮,大有支持不住之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