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琳的电话是在天刚刚擦黑的时候打过来的,南语只喂了一声,喉咙哽咽,硬生生的疼,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另一头的唐琳只顾着哭,哭了好久好久后,擤了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说:“没了,人没了”。
南语抠着指甲盖,已经失了魂,再次陷入静默后,听筒里只是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她舔舔嘴唇问:“怎么没的”。
唐琳再次呜呜地哭起来,抽搐着叙述道:“蚊虫叮咬,她不小心抓破了,她起初没在意,可哪想到就感染了,但发现的太晚了,医生建议截肢,然后...然后...昨天被推进了手术室就没能出来”。
南语用尽全力压下心里翻涌的酸楚,一字一句特别平静地问:“那腿还在吗?”
“不在了”
“左腿还是...”
“右腿”
大滴大滴的眼泪沿着两侧的脸颊噗嗖噗嗖往下落,流到脖颈,落到地上,南语根本顾不得擦,她满脑子都是第一次见到徐丽娜的场景。
黑色齐耳短发梳的齐整,小巧的瓜子脸,娥眉微弯,水灵灵的大眼睛嵌上浓密的眼睫毛,透着一股灵气劲儿,皮肤白皙,身形修长,黑色紧身牛仔裤配着黑色中长款皮靴,笔直的大长腿。
让她羡慕的大长腿。
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明显得比以前更瘦了,虽不算是骨瘦如柴,却也不似常人那般看起来正常。
她已经熬了那么多痛苦,渡了那么多劫,为什么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这样呢,南语想不明白。
唐琳从得知徐丽娜要做截肢手术就赶了过去,全程参与这个过程,所有的场景她都知道,她都看见了,她承受不了,窝在自己的床上,就想去倾诉:“从手术室推出来,她还在流血,很多的血,床单都透了,然后阿姨去办了一大堆手续,在医院停放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就去火化了,就在殡仪馆搭了个灵堂”。
“为什么这么着急”
唐琳懂得南语在说什么,顿了顿低声说:“阿姨...阿姨和叔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