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恨水刚刚捡了个舒适的姿势靠安稳,身下篷车便猛地向一边倾斜。车厢外传来急促的吆喝与挥鞭声,还有拉车的脚兽吃痛之下发出的嘶声。即便如此剧烈的晃动,也只是令少羽翻了个身,然后又睡了过去。如此贪睡,把姜恨水看得嘴角微抽。
短暂的嘈杂之后,一个沉重的脚步走到车厢后,姜恨水对这声音非常熟悉。
“公子,你在车内可好?”
“怎么了老卢,为何停车?”姜恨水推开车门,露出脑袋。
余细禄手里拿着长长的马鞭,快步走到卢熙甲身前,对着姜恨水深深一礼。卢熙甲道:“车轮陷进土坑里去了,真是邪门,这穷山恶水哪儿来的如此细软的土质!”
余细禄拱手道:“今儿这车忒不好驾,时轻时重的,拉车的鳞兽已经发了几通脾气了!”
“哦?竟有这事?”姜恨水浓眉一耸,自车厢后门跳下了地,光着脚板踩在碎小而尖锐的风化砾石上。那些色泽鲜艳的砾石迅速变得苍白,继而转为了红热。姜恨水感觉到了脚下的异样,皱着眉头抬起一只脚,只见红彤彤的脚底板上沾满了白灰。再看那些砾石,已然被急促的高热烧成了石灰。
几名骑士看见这一幕,心头皆是一震。在他们眼里,哪怕此时的姜恨水光着屁股在眼前晃,也丝毫不损其光辉形象。
姜恨水一步一个脚印走到篷车一侧,所过之处,踩出一个个浅浅的石灰脚印。卢熙甲看着那些仍自散发着余热的脚印,心头不由大喜,笑道:“看来公子此番是因祸得福,不仅治好了先前所受的伤,连修为都有不少精进!”
姜恨水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卢你就会说风凉话,没见本公子挨打的时候多么凄惨!”
卢熙甲哈哈一笑,道:“那阵仗着实吓人,连我也给唬住了,急吼吼地带着兄弟们去闯大帅的殿门!”
“你以为是作假?”姜恨水神色一肃。
卢熙甲话锋一转,毫不犹豫地摇头道:“大帅和云督军都不是护短的人。”
他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