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已经是传遍大街小巷。文溪,一桩好事,你为何而苦恼?”
“我自幼和娘相依为命,成长于山野之间,出于生计方到南市卖柴。心中所愿,不过是陪伴娘安度余年,不想招惹是非之事。今日人虽敬我,犹使我深感惶恐,夫子当知?”卢文溪又坐了下去,双手放在桌子上。
黄老夫子坐到他对面,用右手食指点了点桌子,说道,“人立于天地间,如沧海之浮游。当下之处境,乃命数使然,非人力可改变。唯有以静制动,顺势而为,方能平安度过。且当坚定内心,秉持心性。寅时砍柴,卯时卖柴,午时归去白云山。摒弃心中惶恐,万物于你又有何不同?”
卢文溪豁然开朗,连连点头道,“多谢夫子教导!”黄老夫子大笑两声,拿起桌子上剩下的一个馒头,边笑边吃了起来。卢文溪突然面露难色,眼睛朝下看,问道,“夫子,我还有一事请教,只是不知当问不当问?”
黄老夫子爽朗地笑道,“讲!”
“夫子当年曾参考进士科,是否真如外界所言,‘未曾开考,名次已定’,即使才华出众亦枉费心机?”卢文溪问道。
“也不尽然,或有二三能挤上榜尾。但无人举荐,同样是徒有虚名,难有作为。”
“那夫子可知,此间数年,制度风气有何变化?”
“唉……如若有变,这新州又怎会只有我一个黄老夫子?老百姓又何须满城空巷翘首期盼柳县令?”
“那依夫子所见……”
“想必有贵人相助。”
“夫子以为会是谁?”
“非你我所能揣测,拭目以待吧!”
卢文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再度起身告辞,赶回白云山。经过黄老夫子这一指点,他决定明天依旧到南市卖柴,谁先来买便卖给谁,至于其他的事不闻不问即可。想到这里,又恢复清晨时的舒畅,一路上步伐轻盈。
白云山下,溪水清澈见底,发出“咚咚”的响声。他捧起水洗了把脸,顿时觉着清凉许多,抬起头已经能望见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