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孝直起身子,背过身去,边走边说道,“听说马爷的七里寨后山有条大鱼,这北边阳平县的浣溪中还有几条小鱼。如今这天气多变,马爷又不在身边照顾,不知道哪条鱼会先死?”
马虎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大声喊道,“还请捕头讲话说得明白些。”
郭孝回过身来,走回牢门前,“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重要的是马爷心里得想明白。如果这大鱼和小鱼都在一个池子里,周纪犯得着要杀人灭口吗?”
“这么说,捕头一早就知道周纪要杀我?”马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脑海中闪过刚才的画面。
郭孝一声冷笑,一脚踢开地上的碎瓷片,从怀中取出金锁吊坠道,“在护送你家眷去阳平前,柳大人留下这金锁以备不时之需,并交由我保管。刚才喝酒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它不见了,而周纪是最有机会从我身上拿走他的人。要不是我发现的早,赶过来打碎你们的碗,你和你这些兄弟已经见阎王去了。”
马虎将信将疑,心中焦急万分,妻儿如今身处何方,落在何人之手?他狠狠地握住牢门的柱子,使出全身力气,整个牢门都在不停地抖动。
郭孝见状,低声劝道,“他已经对你痛下杀手,你又何必再守口如瓶?明日公堂之上你若如实招供,承认一切罪行。到刑场之后,望向西北角,自然能见她们最后一面。我郭孝用人头向你担保,她们下半辈子虽不能大富大贵,却定能衣食无忧、平平安安。”
马虎只觉四面楚歌,分不清是敌是友,心中思索着,如果明天认罪,刑场又见不到妻儿,又能如何?白纸黑字,签了字,画了押,想反悔都不成。郭孝看破他心思,一旁分析道,此人对你早已是无情无义,你不拖他下水,对你的家人而言只会是多一分危险。
马虎眉头紧锁,问道,“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身为衙门捕头,找出幕后真凶,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好处。你也知道,我们柳大人刚刚上任,这第一把火自然是有多少柴火加多少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