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粘膜的痛感,好像流了鼻血,接着一阵阵麻木顺着脸颊往脑子里爬,身体的感觉渐渐消失。
我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手心灼烧的痛感,那一坨坨黏黏糊糊的东西还在。
正迷糊着被人推醒,我猛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坐在大殿里。身后背靠廊柱,老黄和大强看着我。
我一咕噜爬起来,左右看看,惊奇道:“那个臭道士呢?”
大强说:“刚才那道士突然发了疯,捂着自己的脸跑了,我们都没拦住。你没事吧?你的眼睛好可怕,刚才和龙吉一样,都是血红血红的。”
我这才想起来:“龙吉呢?”
老黄把我搀扶起来,用手电照照不远处。灰色的道观墙壁旁躺着两个人,身下是黑黝黝的血,血流成河。一个是龙吉,一个是雨佳。
血是从头部流出来的,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不堪目睹。
老黄像是大病初愈,嘴唇发白,叹口气:“刚才龙吉突然发了疯,把肩膀上的箭拔了出来,捅进雨佳的喉咙里,然后他抱着雨佳的尸体撞墙死了。”
大强颤抖着说:“道长也跑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怎么办?他们……都死了。”
我叹口气说:“你们不知道,臭道士就是画皮鬼。”
大强和老黄面面相觑,我接着说:“道士引诱我们说出心底的秘密,就为了窃取记忆,然后制造幻象来让我们的意识崩溃。除了冤死的老森,咱们三个是唯一没有说出自己秘密的人,所以……”
老黄说:“所以我们能活到现在?”
我和他们细细说了龙吉和相片里道士老鲍红眼状态代表了什么。
大强听了疑惑:“那不对啊,咱们三个都没让画皮鬼窃取走心底的秘密,为什么你刚才会进入那个幻境里。”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现在终于想通了。”我说。
他们两个看我。
“画皮鬼其实是知道我的秘密的。”我说。
“没轮到你说啊,它怎么会知道?”大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