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天。
云破月慨叹。
这一代的孩子。
真是幸福。
没有挨过饿,没有被人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长百依百顺。爷爷奶奶甘当孙子。他们完全不知道那年冬天自己穿着单衣单裤在雪地里奔跑?
脚踝被冻得青紫。
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因为冷气嗖嗖,滴水成冰,只要有两个时辰不活动。他准会成为一块梆硬的冻肉。
哪里还有心情念独白?
那可是人人都穿皮大衣、戴着大皮帽子的严冬!
城中小卖部的屋子里倒是升了一个大火炉子,煤块烧的通红,周围暖气烘烘。不少人围着烤手烤脚。
云破月有时候也会挤进来。
凑近火炉。
但是没烤上一小会儿,又被小卖店的老板连推带搡地轰出去。
怀里没揣银子、不准备购买货物、人又生得干干瘦瘦、穿着破烂、无根无蒂的外乡小子,显然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这造成一种难于调和的矛盾。
小卖部老板掌握资源。
一个烧得通红的火炉子。
火旺旺。
暖烘烘。
他不喜欢、不愿意、也不欢迎云破月上门,拒之在外,而云破月在内心里想必也瞧不上这个老板的一副势利嘴脸。
但他需要火。
一炉子通红的火。
用来取暖。
填不饱肚子可以去捡垃圾,菜叶,别人丢弃的发霉的米团、馒头,烂掉的水果,甚至饭店里客人吃罢的残羹剩饭。即便什么也寻不到,也不打紧,大不了勒紧裤腰带,将肚子一层层地缠紧。吃两捧雪,也能对付几天?
而烤火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烦恼无限。
晚上还好办,去谁家柴禾上偷偷拽几根木头,拿回破庙,用火绒升起,聊以取暖。待烤得半生不熟,然后像豪猪一样,蠕蠕钻进稻草堆。
白天偷木柴却要冒很大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