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之上扒了几下,里面竟然现出一只人的手臂。围观衙差大吃一惊!
林放鹤又用力刨了几下,拨开生石灰,箱内已大致显露出一具尸体的轮廓。整个身子光秃秃,没有穿衣服,蜷缩着被塞在箱子里。
脖颈有一处致命刀伤。
林放鹤用铲尖将死者的头颅拨动了一下,转过来,那是一张年轻而微有髭须的脸,由于眉眼鼻孔间糊满了白灰,看上去样子狰狞可怖!
“这是谁?”孟守义失声大叫。
“这应该就是那个失踪十多天、可怜的瓦工陆根生。”林放鹤轻叹了一口气。
“我也没想到,罪犯会把陆根生杀死,然后埋在死者自己的卧室。”方正也慨叹不已,“可见那个凶手相当狡猾……”
林放鹤合上箱盖,将铲子扔在地上,对两个巡官说:“好在,这件莫名其妙的失踪案,终于快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们令人将衣箱拉出去,连同尸体一起运到衙门。另外,把陈宝珍也押解到县衙,送到南狱监禁——”
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那个小女孩陆爽,要委托专人,悉心照管……”
方、孟二人领命:“卑职明白。”
从高桥村回到县衙,林放鹤、唐羽两个人先跑到澡堂,在滚热的水中美美地泡了半个时辰。然后换上丝质葛袍,头戴纱冠,来到书斋。
谯楼更锣打响,时令已过三更了,二人仍然没有一点睡意。
唐羽点起几支蜡烛,把整个室内映照得通亮。
回头坐在椅上,羡慕地望着林放鹤,问:“你怎么忽然一下子想到陆根生的尸体埋在家中,而且就藏在陈宝珍的卧室。”
“因为我忽然想起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林放鹤淡淡一笑。
“哪件事?”
“你可曾记得,咱们第二次去高桥,传讯陈宝珍,那个声称自己丢了几袋生石灰、奇怪的报案人吗?”
“黄老汉。”
“对。当时大家只觉得那老头可笑,谁也没在意。”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