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亲中的一位,他恐怕都承受不住。
而“扞花卫统领”和“少主”这样的称呼,从小就被都九江灌输朝堂秘闻和韬略经纬的二蛋,对于这样浅白的词汇,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其中摆明了他的父亲居于高位,甚至,比他想象中还高。
二蛋盯着那鼎飘出渺渺青烟的傅山香炉,目不转睛。
大淳发现他的反常举动,深思片刻,转而开口笑道:“怎么了二蛋,是不是在河里洗的时间长了,闷这木桶里洗的不自在?别说你了,我也不舒服,不能嬉水也不能痛快撒尿,实在是闷得慌。要不,哥陪你去河里玩去?”
锦绣心肠的大淳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二蛋置若罔闻,继续发呆。
大淳又岔开话题:“这离家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想妞妞了?”
二蛋转头,却不是冲着大淳,而是向哼着黄曲的鄂老头轻声说道:“我爹娘,还活着吗?”
鄂禅身躯一震。
这个绕不过去的坎儿,终于来了。
二蛋从小在回避身世这个问题,两个老头又何尝不是?每次让那都老头跟孩子言明,可那老狐狸始终不开口,这次倒好,得让老鄂为难了。
鄂禅面对百余骑兵冲锋脸不改色,也不曾退后半步,可是在回答这个问题上,却有些结结巴巴:“活…活着。”
全身紧绷着的二蛋瘫软下来,长长舒了一口气,将头靠在木盆边缘。
擦了下眼角水渍,二蛋泪眼婆娑轻声问道:“我爹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从来没有看过我?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愿意见我?”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鄂老头将旁边香茶一饮而尽,反复斟酌后,叹息道:“你爹娘在忙一件大事,所以这些年才不来看你。你爹娘从小就对你十分疼爱,天下没有他们那样对孩子更好的爹娘了,可能要等忙完那件大事,才会来看你。”
听闻爹娘会来找自己,二蛋瞬间神采飞扬:“那要多久?”
鄂老头声音疲惫:“快…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