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忏悔自己一生的罪孽,有的声音却是撕心裂肺的哭嚎,融着化不开的执念,有的声音更像是魔鬼的吼叫,突破了她对于肉耳所能听见的声音的想象极限。
时间已经快要走到深夜十一点,她正坐在临杨郊区的一栋小别墅的二楼阳台之上,吹着阴冷的晚风,嗅着来自田园的馨香,抬头看着如钻的星空和如轮的皎月,不论天穹之下的人间发生了何等跌宕沉浮的命运,这片夜空自亘古延绵至今,从未改变。
她抱着怀中的木吉他,思绪顺着夜空飘飞,随手弹出几个天马行空的音符,自从她能听到那些从未有人听到过的音符之后,她作曲的风格就飞快地开始向另一个诡谲莫测的方向发展,她开始尝试一些声音的极限、一些从未有作曲家想到过的,禁忌般的音节,一些乍一听完全不能称之为曲,反倒是像人的哭喊惨叫的音节在她的匠心之下竟然巧妙组合成了一些新的音乐……
夜空像是从未改变,但是月下的人们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当变化过的人抬头看向天上的夜的时候,却也意外而惊喜的发现,世界的天空也在无声地蜕变,她清澈的黑色瞳孔被那正在缓缓化为血红的月亮染成暗红色。
她亲昵地用下巴摩挲着木吉他的头部,像是抱着自己玩具的孩子那样笑的纯粹而毫无杂志,血色的月光将她和远方宁静的稻田一并渲染成殷红。
这台全单板的木吉他就是杨暗年送给她的,白松面板,玫瑰木侧板,弹起来那荡漾飞舞的音符简直要她心醉,音质、音色、音量全部都是演奏会专业级的水准,自从她上一次心灰意冷地将以前那个音质魔性的电吉他摔坏了之后,这台木吉他简直成为了她的第二生命!
如果杨暗年是想凭借这把木吉他追求她的话,廖青音恐怕都没有拒绝杨暗年的理由,但是对于杨暗年这样的人,他是否还有爱情都是一个问题,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的,大概只是那一首曲子吧。
“你看见了么……”她对着夜空轻声吟唱,像是女妖在对着大海唱出令水手失魂的歌儿,怀中吉他伴随着素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