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伤,又掰开勺子的眼皮看了看,我以为她要开什么药,她却说:“这情况,是魂走了,得叫魂!”
我觉得不可思议,正想说什么,姬桃给我使了个眼色,说:“那就叫魂吧,得准备点什么呢?”
梅姨说:“有红枣么?”
姬桃从屋子里拿出了一盘红枣,梅姨抓了几颗枣,说:“这就好了,用不了那么多!”
梅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姬桃,说:“我来叫魂,谁来应答呢?”
我愣愣地站着,一点也不懂应答是干什么,姬桃知道我不懂,便说:“我来应答。”
然后问我说:“勺子原名叫什么?”
我说:“谷长勺。”
梅姨也听见了,点了点头。姬桃走到勺子躺着的竹床边,脱下勺子身上的外套,那是阿寒借给勺子的,一件红色的外套,姬桃说:“红色衣服,正好!”
说完,她把那外套交给梅姨,梅姨将手里的红枣装进那外套的口袋里,然后将外套搭在自己右边的肩头上。凤婆晃晃悠悠地,拿出香和黄纸,在院子里四个角上,都上上了香,点燃黄纸,跪拜一番。梅姨说:“好了么?”
勺子点点头。我说:“我干嘛呢?”
勺子说:“一会儿你跟在我身后,我喊什么,你就跟着喊什么。”
准备好了之后,凤婆进到屋子,坐在勺子的床边,和勺子呆在了一起。梅姨和勺子往大门外走去,我也跟着去。大门外一片漆黑,但梅姨和勺子对路很熟悉,在黑暗中照走不误,我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们。
从大概方位估计,他们走在的院子的西边,在西边一个树下,梅姨站住了。梅姨细声细气,拖长音调,喊:“谷长勺,回来!”
姬桃也拖长了音调,喊:“回来了!”
我也跟着她们,学着她们的语调,喊:“回来了!”
然后,梅姨开始往院子里走,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就喊一句“谷长勺,回来”,姬桃就跟着回一句“回来了”,我也依样学样,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