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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兼程,二日后太阳偏西,季由一行人已经上了黄河故道。
季由在马上手搭凉棚极目望去,但见沙丘连亘延绵无际,三月里料峭的寒风卷起黄漫漫的沙尘高接云天,间或有衰草枯枝挂在岸边,废弃的土房只剩下屋瓦,远近不见丝毫人气,不禁纳闷。
秦生道:“听得数月来常有匪患骚扰过路客商,官府有文告,凡往来过路的军民人等,集中在上午巳时由山陕护军护卫通行。这会子已过未牌,路上无人也不稀奇”。
风陵渡虽然不大,却是连接川陕、山西、河南的通塞要津,所以季由在这里也设有分号,以交接南北货物。
待他们一行人过了黄河来到分号,已经是掌灯时分。
这里的管事名叫寇真的正在招呼季由等人用饭,忽的听说外边有人回事,只得出去。一会功夫带进来一个后生,只见寇真躬身向季由道:“秉公子,才刚咱们柜上的伙计回说,半个时辰前有人曾来这里传话,说是明日正午请公子临津小馆说话”。季由看了秦生一眼,秦生便开口问道:“什么样的人来传话的”?跟着寇真进来的后生道:“这人说一口官话,想来不是本地人,身高五尺有余,体格粗粗壮壮,因屋子里尚未掌灯,他又一身黑色短打扮,看不清面目,只记得容长脸,密匝匝好一脸胡子”。这后生边说边就着自己的脸上一抓,只可惜他嘴上无须,只一把拽起了下巴上的肉。季由才吃的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大笑道:“像极,像极,果然是密匝匝好一脸胡子”!
秦生也笑着放下筷子,一边擦拭季由弄湿的襟袖一边向寇真道:“你这伙计好生有趣,描摹的咱们这位客人好相貌,果然是极像的”。
一时这二人去了,季由道:“咱们这位张大人总不改改这迂拗的性子,好歹官也做到殿前都检点,也不带两个亲随,便这样千里单骑的杀将过来,英雄好汉么”!
“也不能怪他,一则他传的是密旨,越少人知道越好,二则,以他目前的身份,树大招风,御前侍卫统领出京,多少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