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
她一面说着,一面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防他暴起袭向自己。话音落下不过一瞬,那人却突然仰头,看了一眼身侧树枝上歇息的孤鸟。
沈寰下意识抬首,电光火石间,只见那孤鸟倏地一声,自枝头跌落,摇摇坠落屋顶。
脸色立变,幸而是黑夜,面上遮着黑巾。沈寰再转顾方才那人,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危险,心中不免觉得害怕。沈寰凝目四下,确凿已没有那人身影,这才缓缓吐气,略作平复,转身疾步返回。
所幸外间无论风雨天晴,顾宅门前总会留一盏羊角灯。沈寰从前并未在意,今日看到才想起,这里于她而言,早已是世间最温暖的所在。
放松了心情,她的步子也松懈下来,走到房门口,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气息甫定,屋内的灯亮了,沈寰太阳穴突突跳动,顿足片刻,推开房门。
顾承坐在靠墙的椅子上,低眉肃目,烛光映上他半边脸,晕染出温暖的光泽,可惜面色却是一沉到底。
沈寰蓦地心上一喜,反手关上门,隔着黑巾,绽放出笑颜,“在等我,有话说?”
顾承深吸了口气,看向她,不急不缓,“穿成这样,去哪儿了?”
这人也许正含着气恼,可仍是拿捏不出质问她的语气。
沈寰扯下掩面黑巾,从容坐定,笑答,“你向来不过问我的行踪,怎么忽然感兴趣起来?”
顾承收回目光,“我不多问,是为尊重你。你心里藏着的事,我自问拦不住,也没有立场阻拦,而且我不喜欢勉强人。”
他叹了一声,不带丝毫犹疑,“现下问一句,是为关心。”
沈寰笑着望他,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动人,远观有朦胧意像,近看则纤毫毕现,可以细细赏玩。
这话说得不假,她如今这样看他,方觉出他的侧脸更好看些,原来他有一道精致的颌骨,勾勒出不同于清润温和的一抹坚毅。也许这样的侧脸,才是更符合他内心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