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意在案上摆了几天,贤妃的眉头却渐渐舒展了。世子来的比以往都勤,要来看自家姑母总不缺理由的。祖母托他送来的观音像,母亲让他带的两罐子自家腌的青梅,没有一日落空。
来了就和贤妃闲谈,姑侄二人自然有说不完的话。世子向来温文尔雅,和人说话时专注又从容,可每当宋静节来时,贤妃还是能感觉到他微微加深的笑意。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正主既然到了,贤妃也从善如流的找个由头避开,让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
宋静节也有些奇怪,她是得了庄妃的督促,日日不辍的来给贤妃请安,怎么世子也天天来。还担心莫非是英国公府里出了甚事,才找娘娘拿主意,按看着贤妃笑的开怀的样子,并不像有事。
没事就好,侄子来拜见姑姑,她也管不了。何况有世子当面指点,自然比自己一个人琢磨要好。书房里一待就是半天,贤妃怕光暗,久了害眼睛,把书房里挂着的画收起了大半,临窗的地方空出来。
檐下种着一排芭蕉,芭蕉分绿上窗纱,把照进来的光都衬得分外清淡。推开窗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株合欢花,树冠上满是粉粉白白,风一吹就飘飘摇摇地落了一地,满宫里都是它酸甜的味道。
第一次和世子在书房里,她自画她的,世子只坐在窗边喝茶。现在许是她老师老师喊的多了,世子只得站在身边一点点看着。她月余只穿素服,世子照旧是一身白衣,都是宽袍大袖,站在一处,袖子挨着袖子,就像融在一起一样。
上回临摹的那两幅画,世子依旧没有带来,让她不必临摹了,喜欢什么就画下来。抬头就是好花好景,宋静节调了红梅色,一朵合欢花从粉红到荼白,下笔轻软。粉的合欢,绿的芭蕉,框在乌木窗棂里。
宋静节正要下笔画里头的案几杯盏,笔却被一只手轻轻握住了,男子的手大,小拇指关节的地方微微蹭到她细嫩的手腕,宋静节讶然回望。
世子站在她身旁,一只手绕过她握着笔,另一只手撑在书桌上,她小小的人被拢在他胸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