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夏庄之大,出乎意料,身处夏庄若是无人带路,完全会迷失了方向。庄内曲廊环绕亭院,园内有园,景外有景,花木石峰处处透着精致华丽。新昌郡人多地稀,寸土寸金,殷平夏占据如此大面积奢华建园,果真手段非凡、富甲一方。
来到九曲长廊,仆役前去通报,让颜黎和刘易在此等候。颜黎瞥见前方水榭,两女一男集聚闲憩,亭中摆放纸砚,有男郎作画,亭边花丛有两女郎扑蝶。
“为何不见顾十六郎来?殷七郎,你可知晓?”一名紫衣女郎一边扑蝶、一边询问亭中男郎。
“还不是那颜氏小娘,生生害苦了我家十六郎。我去看他的时候,还在床上躺着呢。”即将扑到的蝴蝶翩飞而去,黄衣小姑嘟囔小嘴,回到亭中,坐下来喝起茶来。
“你们如此思念顾十六,用情至深啊。哈哈……”殷七郎爽朗大笑,“顾修与道元乃故交。道元讲玄,顾修岂有不来之理?你们且安心等候。不出几日,便会到新昌郡了。”
“淑妹,此话何解?”紫衣女郎放下扇子,凑近黄衣小姑问道。
“那小娘在扬州原先勾了个庶族小郎,惹了士族,多亏十六郎救了她,好生养在了扬州。前些日子,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惹怒了十六郎。害得十六郎不眠不休,一日光景从广陵郡赶回了建康,回了就休了她。不眠不休地赶路,终是害了病。”说起顾十六郎,黄衣小姑忍不住心疼起来。
“不知这颜氏小娘长相如何?从未见过十六郎带她来过建康。”顾十六郎将颜氏小娘一直养在扬州小园,婚礼都不曾邀人观礼,私下匆匆行礼。名义上是妾,可是顾氏族人也没有几个人见过她,听说顾十六郎也是极其不待见她的,不管怎么看都像个外室。
“上次听顾十二郎讲起过,说是相貌一般,不及子昔阿姊千分之一呢。虽然十六郎与阿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不过,若是十六郎果真成了婚,我肯定要哭干了眼泪。”黄衣小姑拉起袖子,假装拭泪。
“呵呵……就你话多泪多。”紫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