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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这个时候的孩子早熟,这一点在吴佩环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论证。赵明明按捺着满腹心思,不动声色地在祭司身边坐下,一边和他说话,一边悄悄打量着他。
也许是因为年纪还小的关系,他完全没有未来那么疏离冷淡,而那股锐利肃杀的气质实在无法在他稚嫩的小脸上得到体现。但赵明明依然从他总是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眉眼中依稀见到了熟悉的影子——对他而言是以后,对自己而言,却是才失去不久的过去。
赵明明曾经和不少七八岁的孩子相处过,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正是最讨嫌最惹人烦的时候,只要一分钟就能把人活活弄疯。可是吴佩环身上彻底找不到淘气的痕迹,他规规矩矩地以最标准端正的姿势坐着,赵明明默默观察了他十来分钟,发现他甚至连手指都没移动过哪怕一次。他肯定已经察觉到了来自这边窥探的视线,而且必定不喜欢,但他的表情里绝对不会泄露半点内心的情绪。若不是赵明明曾经和他相处过那么久,而且他也从未曾在自己面前隐瞒掩饰,她大概会以为这是个害羞又守规矩的孩子吧。
祭司调侃了吴佩环一句,见他像是生气了,便不再抓着不放,转移了话题,温和的和赵明明说起了家常。他对赵明明的态度像是长辈,又像是亲人,赵明明很快就被他带入了谈话的节奏。而正是因为太清楚他的本性,所以赵明明很快就发现他是在笼络自己,或者说,他在玩弄手段狂刷好感。若不是熟知面前这位仁兄城府有多深,而她也不是真的只有几岁的小女孩,估计赵明明早就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了。
之前的狂喜渐渐散去,赵明明心中涌起一阵阵失落和怅然。就在不久之前面前这两个人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绝对可以信赖和依靠的存在,眼下他们一个明显态度冷淡,而另一个则是带着一张虚伪的善良面孔企图哄骗她的好感。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他们此刻并不认识自己,指望他们一见面就报以和从前同样的态度,绝对不可能。但那种巨大的空洞和失望却不断地侵蚀着她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