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染天际的时候,枯颜和优昙到了下一个城市――衡水。
说起来,衡水与枯颜倒是陂有些渊源,据枯颜的师父说,枯颜应当是出生在这里的。
虽然从记事起,枯颜便已经是在各城之间流窜乞讨的丑颜孤女,但是自从师父这样说,她便把衡水当做了自己的家乡。
虽说有了优昙钓上来的鱼填了肚子,但是晚上总不能宿在舟中,夜潮颠簸,总是不能安稳的。
看到水面漂流的花灯,枯颜这才恍然想起,已又是一年中秋。抬首望月,满月皎洁如昼,似是吸纳了所有星子的光辉。
枯颜换了一身红衣,配上红魔伞难免诡异,她却觉得,既然要诡异,那就要做到极致。
朱砂绘,艳丽的曼珠沙华在手背绽放;胭脂染,眼角的泪痣蔓延出纠缠的枝蔓。
优昙“啧啧”两声:“可惜了,你的伞若是白的,换身白衣,我便可以为你绘昙花妆,多圣洁。这彼岸妆,到底是妖诡有余。”
枯颜撑着红魔伞自他身边擦过,不予一词。白色的伞,她知道有这样一把伞,却不会属于她。再者有些人,有些话,实在是不值得理会。
衡水的夜晚,虽然比不上京都繁华,却也是灯火辉煌。毕竟是中秋夜,夜市比往常白昼更热闹。
优昙依旧骚气地挥着扇子,一身月白的袍子似要与月辉相争。
虽然枯颜有时候很不待见优昙,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只老妖怪皮相简直完美,让她忍不住想要扒下来收藏,偏偏还没这本事。
这就像是一个饿极的人手中拿着肉包子,可是包子有毒还长满刺,偏偏你还扔不掉,它会自己跑到你面前。
枯颜不习惯在人太多的地方晃悠,优昙倒是兴致挺高,在枯颜三番两次坚决表态之后,鲜见地在大街上撇下枯颜独自去风流。枯颜想着,或许他某位红粉知己在此。
长夜漫漫,难得如此良宵,枯颜租了条画舫,在衡湖上飘着。驶船的女子在船尾坐着,枯颜吩咐她不必摇桨,任画舫就这样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