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直接明了。
男子停了许久,道:“相思,你上次不是说东街的糖人好吃吗,给讼君哥哥买一个过来吧。”
相思一愣,眉梢里带了喜色:“讼君,哥哥?你肯让我叫你讼君哥哥了?”傻笑了两下,道:“我马上就去。”
相思远了,那男子才道:“贵客盈门,恕在下卧病不能远迎。”
岳沉吟进门去,药罐子里还煨着那株灵芝草,刚好,岳沉吟挽了衣袖替那男子倒了一碗药水递过去。
他别过头去,道:“姑娘不用费心了,在下早已病入膏肓,已经撑不了多久,即便是这些日子相思在姑娘处偷的灵药也无济于事。”岳沉吟将药碗放下:“你都知道了。”他笑了笑,本来就文弱,这一笑却更显单薄了。“谢谢姑娘这些日子对相思的照顾,我若走后,只怕还要劳烦姑娘了。”
这个男子,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你可知道,与我谈条件是要付出代价的。”男子苦笑一声:“将死之人,还怕什么代价呢。”
岳沉吟伸出一只手来,淡淡道:“那,用你的三魂七魄换一个心愿,你可愿意?”
“那便劳烦姑娘替在下好生照顾相思了。”
岳沉吟将手点在男子眉间,魂魄和记忆顺着手指如涓涓流水般涌入她体内。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学堂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小乞丐驻了一下,还是抬脚进去了。
温润的先生捧着一本《论语》,笑意盈盈地看着读书的学生们,先生薄薄的唇,声音玉润地念着那本《论语》,底下的一帮女学生时不时还偷偷望上先生一眼,小乞丐听着先生的声音,趴在窗口,忍不住念道:“子曰?子曰。”
后排的学生听见了小乞丐的声音,转头一望,瞧见一个脏兮兮的面孔,登时大喊起来:“先生,先生,此处有个乞儿在偷听呢。”
先生放下书卷,道:“无碍,你们继续念书。”先生开口了,便无人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