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含蓄地点明了下人的错处,表明自己的立场;既占了理,又不会让人不舒服,态度大方,日后绝非池中之物。
她十岁入宫,在宫里住了三十多年,什么样的主子没有见过?
真正懦弱怕事的人,哪里有她这般清亮的眼神?
舒沫笑得谦和:“我只是随便看看,不敢耽搁嬷嬷做事。”
“那七姑娘先看着,要什么,只管吩咐。”宋婶也不罗嗦,行了一礼,自行离去。
舒沫在暖房里转了一圈,把那些花卉品种暗暗记在心中。
要了好几盆杜鹃,二盆水仙,一盆五色梅,都吩咐粗使婆子挑了,送到雅歆园去装点庭院。
临了又摘了一大束百合抱在怀里,说是回去插瓶,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春红离开。
回雅韵园的路上,恰巧与从李氏房中请安回来的舒淙迎面相遇。
舒淙看一眼她怀中的花束,笑:“百合清新素雅,与七妹的性子最是相衬~”
“可不是太素静了些?”春红原在李氏房中侍候,跟舒淙挺熟,说话也就少了几分拘束。
小姐原就安静,又不喜艳丽的衣裳,再抱着这束白花,瞧着就象是庵里的姑子了!
舒淙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看一眼舒沫,眼里浮出笑来:“听说暖房换了人,花开得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可是当真?”
舒沫老实地回:“数量多没多我不知道,品种却是增了好些,姹紫嫣红的,开得挺热闹。”
“既是特地去了,怎么不多挑几盆?”舒淙又问。
“小姐说,老太太的寿诞快到了,怕是要用……”春红抢着回话。
芳菲阁原就是负责给各房养花莳草,装点庭院的。小姐胆小,送来了便收着,不送也不吭声,由着那些人摆布。
“已经挑了好几盆,”舒沫忙打断她:“宋婶吩咐了粗使丫头送过去呢。”
“那就好,”舒淙怜惜地看着她:“以后若再有人敢不敬你,只管告诉二哥,二哥给你做主。”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