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头转过来,眯着眼睛看了我半晌,饶有兴致地挂着笑:“谢南歌,你倒是比我印象中更识时务了一点。”
我心念一动。
这句话有点儿耳熟。
我想了想,才想起来似乎是殷九九也说过类似的话。
殷九九说,以前的谢南歌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大概能猜出以前的谢南歌是个什么脾气了。
这就是个旧社会的中二少女,觉得自己无所不能,顺便还能拯救天下的那种类型。
我嗤之以鼻。
过刚易折,柔者纵横。
我不是那个谢南歌。
我也从来不避讳去承认自己是个弱者。
面对狱友那感兴趣的眼神,我脸色变都不变。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狱友的浅笑终于变成笑出声儿来。
“你想出去?”
我反问:“你不想?”
他的姿态有一种从容的悠然,更有一种无论何时都不急不缓的优雅。
这不是一个囚犯该有的。
即使他脏兮兮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囚犯,即使这里也真的是暗无天日的囚牢。
但是我觉得我没有看错。
我不以貌取人很多年。
哦,我知道所有人都不信……
“不是想不想。”他说,“是不到时候。”
我:“……”
他这种态度令人很窝火。
仿佛别人求而不得的东西他不仅唾手可得,还要嫌弃这白来的东西不够好。
喵的!
你当监狱是你们家开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过,狱友同志显然根本不在乎我的内心的吐槽,他依然保持着那个姿势与那个表情,怡然自得。
“至于你,谢南歌,你不仅不到时候出去,你也不该出去。”
“为什么?”
“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大概猜得到你是怎么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