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五更时分,雨,依旧淅沥沥地下着。
一条绳子从泰兴城的城墙上抛下,随后一个戴着斗笠,披着蓑衣的人影抓住绳子灵敏地落到了城外。他扯了扯身上的一个包裹,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望着雷光闪照下倚天峰的挺拔影子,急急匆匆地向它奔跑而去。
“从明天起,辰时之前,你来此处,我为你弹两首曲子。五日之后,老夫就要离开泰兴城,到时有缘再会了。”古玄通的话犹然在耳。
夏侯穹的头还是有些昏沉沉的,人依旧发着烧,丽儿曾劝阻他,让他别去了。可是,不能失约,他知道一旦错过,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学鼓瑟了。而且,最重要的不是鼓瑟,而是守信。人无信而不立,男儿大丈夫一诺千金,岂可无信,岂可毁诺?无论如何,他必须去!
道路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夏侯穹一拐一瘸地跑着,时不时踩在水洼上,泥水飞溅,衣衫尽湿,冰凉冷冽,难受无比。他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如此的境况之下,居然还带着一抹莫名的微笑,像是憧憬,又像是回味,还有些羞惭之意。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还浮现着先前的那一幕。
不过,当时屋里还漏雨,冰凉的雨水打在二人身上,让二人神志清醒了许多,没有进一步发展。
最终夏侯穹去了丽儿的房间小憩了两个时辰,而丽儿则为他熬了一碗姜汤驱寒。喝下姜汤那一刻,不但夏侯穹的身体热乎乎的,连心里也是暖乎乎的。那一刻,他发现了生命中第一个最为重要的人,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一路跋涉,夏侯穹终于在辰时之前赶到了倚天峰峰顶,而登临峰顶的一刹那,他听见了一支极其动听的瑟曲,并且见到了一幕前所未见的神奇景象。
“铮铮……”
古玄通双目紧闭,盘坐在地,腿上平放着一架二十五弦瑟,双手灵动地弹拨,鼓奏出一个个应和雨声的奇妙音符。
倾盆大雨,瓢泼而下,而一个个雨珠却如同有灵性一般,避开古玄通,化为一个个优美奇特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