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长安和宋明远在营帐外的一片空地上坐着,面前堆着还未燃尽的篝火。
宋明远拨弄着散落的灰烬,对顾长安道:“侯府上下都落在了康王手里,要是有个万一,你这辈子都追悔莫及。”
“如果是顾长平在我今日的位置上,他也会一样地义无反顾。”顾长安回看着他,火光映在她面上显出几分柔和,“人要成事,就不能瞻前顾后,既然到了这一步,再去畏惧前路,就没什么意思了。”
宋明远叹口气,“明日就要开战了,禁军战力本就不弱,加之夏侯冶和张恕两位将军,你想以快攻取胜,不容易。”
顾长安摇头,“康王未必敢用夏侯冶。他的疑心病不比今上少几分,用了夏侯冶,他还要提防着大将临阵倒戈,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极有可能,他会让禁军统领谢源率军迎战。”
宋明远道:“听说谢源这人功夫不弱,三十多岁的年纪便能统领禁军,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但愿他只是功夫不弱,否则明日又是一场恶战。”顾长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自己人打自己人,天下间真是没比这更傻的事了。”
“去歇着吧,明日一到城下就开打,也是头一遭,得养精蓄锐啊。”宋明远仰首看她,打趣道。
顾长安扯开嘴角一笑,边说着边往营帐走,“等打完了仗,我得挑个舒服的地儿睡上三天三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顾长安被临时拨过来帮她打杂的小兵给叫起来。小兵拍醒她之后就战战兢兢在旁边站着,顾长安扫了他一眼,顺手把外袍一批,蹙眉问道:“什么事?”
“外、外面来了个人,”小兵低着头,也不敢看她,“他让把这、这个交给将军。”
小兵递过来一个锦袋,墨色缎面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绣,但从用料和针脚上却能瞧出不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顾长安将锦袋拿在手中稍一掂量,又捏了捏,只觉其中的东西性状怪异,不知是何物。
她琢磨了一瞬,觉得康王这时候派人拿个破袋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