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那边八成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靖远侯府从此便能偏安一隅,消消停停过日子了。
顾长平觉得他这个妹妹有时候就是一根筋,想个事情要么卡死了绕不出来,要么就一脑袋撞上南墙也不知道回头。
可她,真的就这样死了么?
顾长平揣着点奇异的直觉,觉得顾长安不会轻易地就让这条命丢掉。但遗书还是老老实实地躺在他的桌面上,就像跟他唱反调一样,很是碍眼。
刘珩在同一时间得知顾长安死于南燕人的乱阵之下。什么样的感觉是怎么席卷他所有理智的,刘珩并不清楚。
当他披起铠甲,站在皇帝面前时,神色还是淡然无波,谁也不知道,他这份从容是怎么拿捏出来的。
“父皇,请允许儿臣赴十巫山退敌。”刘珩跪在含章殿里,殿外的风那么和煦温暖,他心里却寒得像雪山之巅的冰棱。
“她已经死了,你去何用?”皇帝还是不留情面地把刺人的话轻而易举地吐了出来。
刘珩扣在地上的手指微曲,压抑着就要喷薄而出的情绪,“儿臣曾与顾将军约定,他日如有一人战死,另一人就要为其扶灵。”他顿了顿,抬起头来直视着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我要,接她回家。”
“此一去的后果,你可承担得起?”皇帝眯起眼来看着刘珩,突然好奇他为了那个女人,能退到什么地步。
“儿臣,无悔。”刘珩郑重地向着皇帝叩头,他是睥睨天下的君主,也是他骨血相融的父亲,然而君主的身份却永远摆在父亲之前。
“考虑好了,你就去吧。”皇帝轻飘飘一挥手,心头却像压了一道沉甸甸的铁块。刘珩如何步步为营有了今日局面,他是看在眼里的。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老七远比老四懂得收敛锋芒,知道如何以退为进来布一盘棋局。
他们是对弈的棋手,他是旁观的判官。
可就在这个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老七竟为了一个女人而走了一步臭棋。皇帝黯然无奈,只能庆幸这个可以左右刘珩的女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