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一面抵挡着不时冒出来的毒虫,一面还要避开南燕兵的刀剑,一时左支右拙,险象环生。
“撤退,速速后撤!”
林骋和张恕那边也同样起了变故,左右翼迅速后撤,为前锋腾出了位置,所有人一股脑地往来时的方向退去。
可南燕人哪会那么轻易让他们逃生,越来越多吱吱怪叫的虫子向他们涌来,那些手指长的黑虫碰上人的皮肉就不管不顾地钻进去,脑壳上就像有锋利的刀刃一般。
顾长安心下骇然,砍下一个拦住去路的南燕兵脑袋后,翻身跃上马背欲随大军撤退,哪知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举刀向她刺来,让她躲闪不及,匆忙间只得横刀硬挡。
这人是林骋那边的一个校尉,近些日子一直跟着他俩鞍前马后,为人勤奋诚恳,此时不知是着了什么疯魔,竟发了狂似的要取顾长安性命。
“姓顾的,你害我义父性命,我必要取你首级以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那人说话间从袖中甩出几把飞刀,顾长安一时不察他竟藏有暗器,躲开了前面的,却被后头的刺中手臂。
“你到底是谁?”顾长安怒极,刀尖在那人脖颈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道。
那人阴毒地笑起来,“我不会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顾长安余光瞥见一片怪虫集中的角落,她挥刀再攻,将那人逼得退了过去。随后她瞧准时机,矮身躲过那人横扫过来的刀锋,飞起一脚猛踹向那人胸口,他踉跄一步,被后头倒地不起、毒虫爬了满身的人一拽,也跟着直直倒了下去。
顾长安身后寒光一闪,她本能地侧身格挡,便没注意到倒在虫堆里那人挣扎着最后一口气射出的袖箭。
小巧的箭带着无匹的凌厉直入顾长安的后心,剧痛引发了旧伤的“共鸣”,胸口顿时一窒,顾长安只觉喉头一阵腥甜,眼前也跟着蒙蒙发黑。
在勉力挡开面前致命的一刀后,她忽觉手臂一痛,紧接着就是昏天暗地的眩晕袭来,喉咙也像是被人扼住一般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