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兰江畔,两军已对峙近十日。
胶着的状态让大齐和南燕双方的神经都绷到了快断掉的时刻,顾长安和林骋率五万前锋到古兰江北岸的时候,守备陈大千正拧着眉头站在江边盯着江上的一排战船。
水战顾长安是从来没打过,她自己差不多就是只旱鸭子,一见广阔江面上滚滚而来翻卷的大浪,就跟陈大千一样把眉头皱成个疙瘩了。
陈大千是一路打一路退,退到了此处。多亏前些日子暴雨不断,南燕愣是没从江上过来,也给援兵争取了时间。
陈大千的人拢共就剩下不到三万,一个个都狼狈得没了样子,可见南燕打来时候是怎么个措手不及。
“亏得二位将军赶到了,”陈大千面露喜色,“这两日大雨已歇,末将看着南燕便要有所动作,正愁着要如何应对。”
林骋看了眼已有所破损的战船,问道:“能用的战船还有几艘?”
“战船倒损坏不大,基本都能用,共二百零三艘都能出战。其实咱们大齐的战船一向都比南燕的要结实许多,船内布局也合理,能搭载的弓箭手、刀盾手都比南燕要多,只要咱们兵力跟得上,渡江过去夺回古兰江控制权应该不难。”
“难的是十巫山吧?”林骋远望着江面那边隐约可见的连绵苍山,沉声道。
陈大千叹了口气,“南燕来的太突然了,等末将们有所察觉的时候他们大军都打到脚下了。几位守将战死的战死,弃城的弃城,最后就剩下末将和老赵了。”
顾长安听着陈大千的话,想起一年多前石岭的守城战,恐怕此番南境要比他们当时惨烈数倍。
陈大千口中的老赵叫赵铎,是锦州知府。顾长安在来的路上也听说了这位赵知府的事,没想到半点武艺不会,从没打过仗的一方父母官竟以一己之力撑起了锦州的城防,苦苦支撑了十多日,直到陈大千率兵退到锦州,这才捎上赵铎一块退到古兰江。
赵铎腿上中了一箭,顾长安和林骋到的时候他正在营帐中养伤,所以一时还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