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杜氏,难得乖巧了一回,说:“那就劳二嫂帮长安收拾吧。”
杜氏一愣,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也没细想,回头招呼竹染就帮着顾长安把头顶上的男子发髻打散,重新给她束发。
杜氏知道顾长安从跟着顾长平去裕州就是当个男孩子养的,这回回京前根本就没穿过什么襦裙绣花鞋,更别提往脑袋上簪珠花了。所以杜氏识趣地没给她挽好的发髻上多插什么步摇,真是怕这小祖宗看不顺眼给扔了。
竹染替顾长安挑了套鹅黄的衣裳,顾长安偏头看了会儿,就直接去里间换上了,一改平日里对这些裙裙褂褂“挑剔”的毛病。
杜氏和竹染面面相觑,心里一块打起鼓来。
等顾长安收拾利落站在杜氏和竹染面前,俩人又忍不住皱眉。
好像什么地方看着别扭。
不是顾长安脸上的疤,那疤用上叶清池送来的奇效药,已经不那么明显了,此时用粉一盖,几乎是看不出什么痕迹。
也不是身形的毛病,顾长安瘦高,腰板挺得直溜,穿衣裳比普通人都要合适些。
顾长安自己抬起胳膊看看,倒是满意,谢过杜氏就转身出门了。
顾长安步幅一向迈的大,穿裙子难免绑腿,但她在这些事上从来是能将就就将就,所以她自己调整了调整,可着那裙子能迈开的最大步,呼呼走起来。
等顾长安的身影消失在月亮门外,竹染才犹豫着开口:“二夫人,奴婢瞧着大小姐,好像……”
杜氏也是满心郁闷,抱臂看着墙上的爬山虎,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厢,顾长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瞧着轻飘飘的鹅黄色跟她有点不协调就是了。
顾长宁心细,怕顾长安懵里懵懂去了,跟几位公子见着不知如何开口,且万一看上哪个日后也不好说去,所以还是按规矩找来媒婆,跟顾长安一同去琉璃馆。
媒婆姓赵,是个能说会道的。赵婆子识人多,早就练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装了一肚子的话要跟顾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