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端王爷的架子,她也不想搬出规矩来坏了气氛。
“有点事,找你商量商量。”刘珩放下书,顾长安这才看清,是前朝的史册。
“公事?私事?”顾长安兀自沏茶,顺手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
刘珩想了想,“算是公事。”
顾长安暗自松了口气,看着刘珩,那意思,你就说吧。
“在泉顺时候你不是猜到我手里有我四哥想要的东西,这东西……”
顾长安一下苦了脸,打断他,“我后悔了,现在不想听了。”
“这东西是账本。”刘珩根本就不理她,实心眼地要把她往这个坑里拖。
既已入坑,死也要死的明白,顾长安心灰意冷地问他:“谁的账本?”
“兵部尚书许之栋。”
顾长安点点头,许之栋她知道,刘隆的外祖父,那个被办了的宛城知府许之舟的亲戚,顾长平对这个许尚书有着诸多不满,有时候也会跟顾长安发发牢骚,所以顾长安跟他也算是“熟人”了。
“你想把兵部拔掉可不容易,许之栋是老臣,你那个爹不会轻易动他。”顾长安把玩着手里的瓷杯,微风从小池上飘过来,卷起了她的几缕碎发。
“你好像对我‘这个爹’有不少意见?”刘珩似笑非笑,“你这辈子也没见过他几回,怨气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能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有点怨气。”顾长安托着腮,难得地露出点毫无防备的神色,“许之栋在朝廷的关系错综复杂,你动他一个难保不会连起一大串。”
“要的就是如今朝廷官场的大面积坍塌。”刘珩直视着她,“吃空饷的事朝朝代代都有,买官捐官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要让我‘那个爹’起疑不容易,但也不难。”
顾长安想了想,“你怎么打算?”
“你二哥顾长宁在兵部。”刘珩的话点到即止,也不多说,就看着顾长安。
温热的气候让人生懒,顾长安起身扶在美人靠边上,看着小池里自由欢腾的锦鲤,背对着刘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