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叶清池所言,封赏的圣旨不日便到了裕州,军中诸人都有了该有的赏赐与晋升,而顾长安递上去辞官的折子却像被遗忘一般,根本连提都未提。
日光微醺,顾长安躺在藤椅上绷脚尖,多日不动弹,腿上的筋都硬的像石头。
想起多日子未见的顾长平,她看着院里的桃树叹了口绵长的气,兄妹俩同住一个不大的宅子,却几乎没碰过面。顾长平啊,有时候还真拧巴。
他心里头从来就有个疙瘩,他不知道把她硬拖上战场到底是对还是错,也许他根本就认为这是个错,可当年顾承都把刀架他脖子上了,他却还是扯着顾长安的小手不撒,誓要把这个小娃娃留在军营里。
顾长安明白,顾长平是怕她怨他,因为他一直像赶鸭子上架一样在推着她往前冲,这回玩大了甚至把她推到了死亡边缘。
顾长平是愧对早死的娘了,顾长安看着从嫩叶下透出的光影,觉得有趣,索性再让他多愧些时日吧。
“都尉大人,京里来信了。”童生从外头跑进来,晃着手上的信,喜上眉梢。
“谁的?”
“定远将军啊,还能有谁。”童生把信塞进顾长安手里,“将军隔三差五地就弄点小玩意来,咱们后院的柴房都堆满了,这回可算送了封正经的信来。”
“回头叫人把柴房收拾收拾,拉一车给刘珩送回去。”顾长安拆了封套,把一张薄薄的纸抽出来,想了一瞬又看着童生道:“都尉大人这个四个字,日后不许叫了,往后没有都尉,没有大人,有的只是靖远侯府的大小姐,记住没?”
童生瞪瞪眼睛,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顾长安,指指她那量身裁制的男子长衫,“小姐们可不穿这个。”
顾长安垂头一看,也锁眉,“明日去裁几套女儿家的衣裳来,那些鹅黄水粉的颜色就不必了,挑几个素气的。”
童生又瞥了眼顾长安明显比别家闺阁女子大许多的脚,“鞋咧,给你制绣花鞋都比别人家费料。”
“你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