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打量着刘珩,全身上下除了脏了点狼狈点,这人倒是没什么外伤。大约是马不停蹄绕了远路,又跟对方交上手,才弄成这幅落魄样。
“顾长安,我这命悬一线,你倒睡得踏实啊。”刘珩撩开挡在脸前脏的打结的头发,一双眼睛贼亮地盯着顾长安。
顾长安脸上一红,哼道:“瞧你这样子,别是给人赶进泥潭去滚了一滚吧。”说着,就招呼人备饭备热水,堂堂的皇七子,也不能让他就这个惨样站在营房前。
刘珩被人伺候着去沐浴更衣,顾长安打个哈欠就准备睡回笼觉去了,谁知道又被刘珩叫住,他倒精是神矍铄的样子,“你可不许先睡,我还有事找你商量,说完咱俩再睡。”
这话说的,让周围不明就里的裕州驻军都不免多看了顾长安两眼,顾长安是真想给他一拳,可又没办法,只得闷闷哼了声,低头回她的营房去了。
顾长安掐着时间,和衣在榻上打了个小盹,刘珩就踩着点进来了。
他老实不客气地坐在顾长安对面,捞起大肚茶壶给自个儿添了杯茶,砸了口就摇起头来,“到了裕州就是不一样啊,茶都换上今年的新茶了。”
顾长安不理他,从榻上坐起来,问道:“深更半夜地不去歇着,有什么要紧事要找我商量?”
“我是在左营口跟宋明远的人接上的,你派去的?”
顾长安摇了摇头,“不是,我一进裕州就被顾长平叫走了,午后又去了趟驿馆找叶清池。宋明远的人,八成是顾长平的安排。”
“那就有意思了,顾将军把宋明远的人派去,无非是不叫我生疑。至于为什么把人派到左营口而不是关城,就说明他知道有人想趁机除掉我。顾将军这一番作为,耐人寻味啊。”说罢,刘珩就似笑非笑地盯着顾长安,似乎想从她的反应里看出点什么。
顾长安抬头看他,“你不用拐弯抹角地从我这套话,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也确实跟你一样遇上流寇。流寇这事蹊跷,转念琢磨就知道是冲着你来的。这些人都把手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