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时候,一辈子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秋甫写着写着,笑容渐渐变得温柔起来,“也就是这里掺一脚,那里落一剑……也许老道最大的功劳,可能就是培养出了一个你吧!”
“该说的,相处的这几日也都和你说过了;不该说的,老道没有那个嘴皮子,不知道从哪里提起……”秋甫略微顿了一顿,“索性便跟你说说身后事……”
写到“身后事”,秋甫又怕赵灵旗这孩子敏感,挥了挥手将之擦去,继续落笔:“且说说日后你该当如何修行。”
“此间有青花在,我不担心,待此间事了,回去拜灰穹为师。”秋甫的表情严肃起来,“你的功法心法,与灰穹极为相似——静若定海针,动若离弦箭。有了他的帮助,你更能一展胸中鸿鹄之志。”
“凭老道的面子,灰穹那小子不敢不听,且安心。”秋甫笔锋重重一停。
“剩下几句话,要对小花和吴比讲,你可代为转达。”秋甫另起一行,“吾观绿物邪门,难辨难杀,倘若此行灵宝是为水行的话,着青花托我派炼成真水灵镜,鉴人鉴鬼,鉴草鉴木……即便再遇到吴比这种世外游魂,也能令其显露真身,方才无惧套索与那切玉。”
“吾亦知你那小兄弟想要那六爪奇石,回去且与黄良说项,送吴比一枚,姑且算是酬谢他这般不顾性命地前来相助……”写到此处,秋甫的指尖已经有些颤抖,仿佛一刹老去,油尽灯枯。
秋甫手指悬于卷上,想写什么,却又知道来不及再写什么,脑中却浮现出异能学校入学考试时,赵灵旗那稚嫩小脸,又笑了。
“徒儿珍重。”秋甫在落款处画了一张脸,寥寥几笔勾勒眉目,外加一丛胡须,是他自己。
书写罢,秋甫掌间滴落一滴精血,然后连人带剑跌入雪中,倏然杳无踪影。
而那本卷册便那样静静地浮在空中,等雪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