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笑闹,一边上菜。
终于闹够了,主持人宣布晚宴正式开始,几百双筷子像听到了命令一样,万军齐发。我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张跃和何恬又换了一套儿衣服出来,估计是要敬酒了。我其实也大概知道一些婚礼的程序,总的来说是大同小异的,曾经也很羡慕新娘子可以在这一天不停地换妆换衣服。
我机械地夹菜吃菜,心思却是游离着的。我一会儿将他们的婚礼的主角换成我和周国辉,一会儿又是我和张跃,一会儿又是我和不知名的某一位男士。这是很有趣的一种泛想,然后我暗暗地骂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正在胡思乱想间,张跃和何恬就转到我们桌子来了,张跃端着酒杯说了一堆感谢大家来参加他的婚礼的话,特别地感谢了和他一组的吴教授和任教授对他工作上的照顾。和大家一一碰杯,我极力让自己自然地和他们两个碰杯,但是我内心里又为自己和张跃的过于自然而有些沮丧。
雁过留痕,而我却是连痕迹也不曾留下,就像一片过期了的日历纸,只管撕下,扔掉,好了。
仓促地吃完,许医生问我还去不去院长家闹洞房,我说那是你们男人爱干的事,我就不掺和了。我知道我真实的想法是并不想去面对院长家的豪华气派,我拿什么资格去与何恬相比较呢?
如果没有那一次的大查房,如果不是科室所有人都知道他说过喜欢我。那该多好。
虽然并没有想过和他怎么样,但是他转身如此之快,我得承认,我是有点酸了。但是我的酸其实是没有道理的,灰姑娘的清高,就是我很快将自己消失于大家的视线以外。回到家里,周国辉不在家,因为我抬头看看家里没有灯,楼道里的灯也坏了,黑洞洞的,我警惕地看看后面是否有人尾随,小心翼翼地上楼,再摸黑将钥匙□□锁孔,开门,扭身进门,吁一口气。这样的过程我几乎在每一个夜晚回来的时候都要重复一次,每重复一次,我的想搬进新房子的想法就被加强一次。但是不管怎样,生活其实还在这样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