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我知道像我这样新来的住院医生,很少有因为这样的“小事”请假不上班的。不过像余主任这样在我们这一行不到40岁就掌门的翘楚,什么叫波澜不惊?呵呵,就是看了我一眼,说:给你父亲带好!
周国辉看着我趴在那儿,一筷子鸡蛋早都吐干净了,现在就是干呕,光发声,没啥东西出来。他过来扶住我,有些狐疑的样子,当然他是医生。我没有承认,我知道我不能顺竿爬,否则我就只好伏在他的怀里,大哭一场,抱怨他几句,然后就皆大欢喜地结婚生子。可是我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定了型,也许我就是和我妈妈一样冷血,令这个孩子自生自灭的另一个女人。我掩住口鼻,厕所里被我弄的乌烟瘴气的。
有的时候,我得说周国辉还算一个温柔的男人。他并不怎么强迫我。当然如果他很强悍,也许我连靠上去的想法都不会有。他将我扶出来,给我倒了一杯水,只是看着我,诗婷,你不爱我。
我没有回答他。我百无聊赖地扒拉着饭盒里的菜。他帮我盖上饭盒,说,你不能看看我吗?
我知道我的眼神是游离的,我几乎从来没有聚精会神地看过一个人,除了那天的陈家伟。当我看到他令人惊叹的左半脸的时候,我在心里感叹,这应该是某位神工的杰作。可是接踵而来的,居然就是丑陋不堪入目的右半脸映入我的眼帘。
我不置可否。看与不看,爱与不爱。对我来说,其实都不过是一个过程。我以为爱真的是一件奢侈品,所以我宁可要别人爱我,而不是我爱别人。他没有问我是否怀孕,但是我知道他有答案了。我不想隐瞒他,但是我又说不出口,于是我只好沉默。
他低了头,很受伤的样子。我看见他的一碗饭也没有怎么动。我说你吃饭吧。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犹如困兽一样,对着我呲牙咧嘴。将空气咽进胃里,又吐出来。他站起来,朱诗婷,不管你爱不爱我,我爱你。然后他出了门。
两盒饭很无奈地留在桌上,它们俩倒是靠在一起,头抵着头,很亲昵的样子。
饭是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