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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凉。
山谷之巅上红杉树簌簌有声,铺了一地的叶子像披星戴月远道而来的十里锦红,载一身白月光饱经风霜,于滚滚红尘中豁然翩跹,细微的响声于寂静之中裂开。
倒地的尸体渐渐僵硬,墓碑似的坚守阵地,见证刀光剑影里着男装的女子如何一点点萎去,饮饱血液的兵器发出争鸣声,在山谷里回荡,荡漾一圈一圈的回声纹。
老怪五指向前一探,抓住夜色下白得透明的手指,用力一扭,灰白色的烟丝散开,咔嚓,尾指应声而断。
痛得麻木,痛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痛得冷汗涔涔凝结成冰。
一拂袖,锦和像断了线的风筝划过天边,重重地甩在巨石之上,然后滑落。碎石里伸出一只手,血迹斑斑下匕首闪着光亮,嚯的一声插入碎石之下。
只见锦和用匕首撑着身子,双腿拖过尖锐的碎石,浸泡在汩汩而流的血液,锦和厉声一叫,啐了一口,抹一脸血色,似有千军万马奔腾翻卷,铁骑整齐悍然,道:“云间花,我今天要定了。”
“下辈子你再来拿!”老怪真气流动,掌风劲烈。
只见一道白光从眼前闪过,周身的事物嚯嚯成影,像一张网紧紧的束缚着他,坚韧的网丝勒得隐见血丝。定睛一看,眼前那里还有锦和的身影,老怪心里没由来的突突跳起来。
一道雪白宏亮的光从老怪的后背一闪而过,顷刻之间,便恢复了黑暗,老怪后背心结实的插着碎雪剑,速度之猛烈碎雪剑微微颤抖。老怪喷了一口血,反手摸上冰凉森冷的金属,不可置信的相信这一切…桀桀两声,口齿不清:“你也…活不了…多久…”
锦和爬到老怪尸体旁边,用力拔出碎雪剑,在老怪身上摸索一阵,摸出一小盒子,放进怀里,淡淡一笑。
没错,她是活不了多久…用血御动碎雪剑,更何况她还没有能力完全驾驭碎雪剑…是药三分毒…碎雪剑亦是如此…
打开盒子,一抹翠绿浮现在眼底,拇指大小,散发幽绿,像是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