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第二天,沈大周就给沈织送了两捆柴来。
“狗子说你缺柴,我就帮你送了来,不要钱的!”沈大周特意强调最后一句。
除了沈大周,沈织也找不到别的门路弄柴来。她低声说了句谢谢,给沈大周倒了杯水。
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的气氛格外尴尬。沈大周枯坐板凳,沈织闷声做针线,最后沈大周忍不住了,说了句“我先走了”。
“想必你还有事要忙,我就不送了。”沈织说。
沈大周一阵失落。
只要专心,沈织干起活来速度奇快,给葱娘的裙子和铁牛叔女儿的小褂子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几天沈织一直在做荷包手帕,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有时看东西都是模糊的,一到晚上倒头就睡。
机械的穿针引线,裁布绣花,沈织感觉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可是沈织根本不愿和别人说,哪怕是狗子和渔娘。在村里人眼中,沈织维持生计的活儿已经是顶顶轻松的了,挑三拣四是会遭天谴的。
在家不比在临河镇铺子里,有人说笑,能和陈娘讨论下花样,偶尔还能指点一下新来的小姑娘。说白了,成衣铺做的是艺术品,不计成本的要精美,而现在,沈织就是流水线上的工人。
铁牛叔赶着小黄在沈织家门前停下,“织娘,我来看看你,衣裳做好了吗?”
沈织请赵铁牛进屋,拿着装了衣服的包袱出来,赵铁牛看得啧啧称奇从怀里抹了个钱袋给沈织。
沈织不收,“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情,哪能收铁牛叔的钱!”
“你这样就是见外了!”铁牛叔说,“这可是你吃饭的手艺,难道村里每个人来做你都不收钱?赶紧拿着。”
沈织掂着钱袋,分量不轻,应该是铜钱。沈织没有办法,只好收下了。
“铁牛叔,你明儿去不去镇子上?”
赵铁牛满心欢喜的抚摸着衣裳,“去啊,清明快到了,不少人都要去买东西祭奠祖宗哩,你要去,明早到我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