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兀自未动。
他等了须臾,锁紧眉头,目光直直射进她眼里,缓缓说道:“爷、说、过、来。”虽是一字一顿慢悠悠,却不难听出其中夹杂着的不耐烦。
这算甚么,挥完大棒再给个甜枣么?她心内明明晓得要顺着他,可就是忍不住委屈阵阵。腿也不听使唤,干干杵在原地。虽是不合时宜,她却忽地魂飞天外,想起幼时爹说过的一句话来:“莫瞧大丫面上和软,那是平常。若逼急了她,骨子里倔着嘞!”
冯元眯着眼上下打量她,阴测测一笑,“呦呵,行啊,几日不见倒涨了脾气。”
将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掼,伴着锵锵碎响他咬牙叱喝:“混账东西!”
绿莺彻底回过神来,心内忐忑战兢,忍不住倔了一遭,却不知会被他如何处置。
被个下贱玩物甩了脸子,冯元哪会轻拿轻放,可此时虽气,却也不知该将她如何是好。要她小命最解气,可他此时还舍不得这尤物。抽鞭子拍板子,又会在她白腻腻的身子上留痕。给她几耳刮子,自个儿手重,将她打成胖头肿脸的蟾蜍样儿,恶心的还是他自个儿。
呵呵,他不住冷笑,以为爷拿你没法子了?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啊!”绿莺被他一把揪住后脖颈,被迫俯趴在案几上。
她只当他是要在这案几上折腾自个儿,顿时毛骨悚然,胡乱摇着头求饶:“爷,奴家再不敢了,饶了奴家罢。”说完便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