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上饶县已是两日后的黄昏了,一众人立在城门外,只觉此城死气沉沉。
城门大开无人看守,往城里望去,只见商贩和百姓皆是稀少。待瞧见城外兵士遍布时,百姓行色匆匆埋头离去,商贩也都手忙脚乱收拾起摊子来,一眨眼功夫门户紧闭街上已然空无一人。
冯元与赵彦二人对视一眼,派半数兵士在城外看守匪囚,余下之人皆进城。
“爷,这里好生古怪,奴家不敢进去。”绿莺有些骇怕,待冯元上了车小手紧紧攥着他袖口。
冯元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口气却不容置喙,“乖,跟爷进城,爷不放心将你和匪囚留在一处。”
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上饶县县衙外。
此时的县衙哪还有平日威严,简直似遭了地动一般,门漆掉了大半,一侧的宅门失了门环,只余铺首,阶下两处石狮子一处断了头一处豁了嘴儿。
绿莺随了冯元下车,头上戴着早备好的帷帽,看了此情此景怔了怔,轻纱下的小嘴儿不由微张。
大门紧闭,冯元示意一兵士上前叩门。门环“铛铛”响了许久,才“吱嘎”一声开了个小缝儿。
“找哪个?”一黝黑老者探出半个脑袋,神色警惕,小心翼翼盯着兵士问道。
“你个小老儿,当朝右佥都御史冯大人及西城兵马指挥赵大人来此,速速唤你们大人开门迎接!”
那老者半信半疑地往阶下瞧了一眼,这一瞧差点没魂飞魄散,这、这怎么忒多人,留了句“小人就去禀告老爷”后便往后院跑去。
冯元赵彦也未等他,先头兵士将宅门打开,诸人浩浩荡荡地往后院县老爷寝居处移去。
二人本是兴师问罪而来,待进屋后赵彦愣在当场,饶是一向稳重的冯元此时也禁不住莞尔,稍后又轻咳一声将眼移向了旁处。
轻纱碍眼,绿莺扫了眼屋内,没甚么稀奇。她又顺着赵彦的目光往床上瞧去,床上似卧着一男子,虽肥头大耳的也并不算稀奇,趁冯元没注意掀开头纱又瞧了眼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