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官粗中有细,颇有耐心,闻马希麟之言而坐于椅凳,数名士兵手握钢枪立于军官一侧。待马希麟又送一患,军官立身而起,鞠躬行礼:“无患可医,先生可随我而往?”
马希麟鄙望而笑,转身坐于椅凳,伸手取茶,饮后言道:“我马希麟一生行医,只为乡民百姓,不为叛贼务诊,阁下请回罢。”
军官怒气冲天,瞬时上前数步,取出配枪直顶马希麟,厉声道:“先生出此恶言,可知后果如何?”
面对生死,马希麟甚是坦然,无所畏惧,但有一言:
来为疾者来,去为疾者去,
医者皆凡身,生死有何惧?
死后脱百苦,济民来生续,
然若此时去,主命有何虑?
藤田茂交待欲寻活口,军官收了配枪,言道:“先生真乃奇人,今日若不随往,我等明日再来。”
二日之时,马希麟巳时开馆照旧行医,钱谨入屋便言:“希麟兄,无论如何你须离开此镇,你带钱财而行,我随后便到。”
马希麟问道:“如此惊慌,所为何事?此乃生我故土,怎可忍心离去?”
钱谨言道:“今日略有所闻,藤田茂极其残忍,常以活人作靶,日军杀人未尝眨眼,时今不幸,你一生行医多为百姓,若失性命而如何行医?日军礼节蔚然成风,我等亦应防患于未然,所谓侵略者皆如牲畜,处处残害生灵,若不离此必为所害。”
马希麟笑言道:“日军早已来过,欲我随往,为我推辞。此次战争乃是国难,莫要失去气节,死于何人并非要事,如能挽救性命亦无惋惜之憾。”
钱谨心有不甘,气而急甚言道:“希麟兄诚乃大丈夫,你有大任医救性命,并非与日军对抗,有气节又如何?失了性命而失所有,能躲便躲,你纵有大仁大慈,于侵略者前一无用处,再者,即便不惜性命,岂不关乎爱妻与爱子之危?不惜己命而言救济他人,此乃一派妄言。”
良久,马希麟踱步片刻,语调低沉缓缓而言:“离此十里,有座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