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气,连这点气量都没有,谈何谋事?”
顾绛大大咧咧的做了个揖:“叔父,多日不见,身体可还安好?”
顾应同哼了一声,不去理他,望着北宫穹,他忽的叹息了一声,似有难言惆怅。
“北宫贤侄,我们两家乃是几代世交,你还在襁褓之中时我便曾看过望你好几次了,”他的目光渐渐多了分长辈的慈爱,“你十多年前还曾来过世叔府中,和阿薰玩的着实欢闹。”他顿了一下,“可惜阉党专权,国家不幸,你北宫家终遭觊觎,唉!”
顾应同眼角渐渐湿润,接着说道:“我与春秋一见相知,结为挚友,当年也曾相携行走天下,举杯对饮,只可惜天公无眼,让北宫一族惨遭横祸。”他看着北宫穹,语气忽然激动起来:“贤侄,此仇不共戴天,你绝不可忘!”
北宫穹眼圈也红了,他垂下头,握拳道:“世叔多虑,阉党杀我父母,戮我族人,断我血脉,吞我钱帛,这血海深仇,我北宫穹这一生一世,都铭记于心。”说到此处,他忽然流下泪来,“只是以我微薄之力,又怎能撼动魏忠贤分毫?”
顾应同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朝廷上下早对这魏老儿深恶痛绝,只待时机一到便群起而攻之,贤侄且先宽心,徐图报之。”只是说到此处,他又是一声长叹。两人默然无语,挚友和亲人的惨祸,怎能让人不忧伤劳神?
顾绛眉头一皱,一甩袖袍,“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思报国报民之道,逝者已逝,你们在这儿哀思痛苦,又有什么用?”他负手身后,朗然诵道:“生无一锥土,常有四海心,虽遭切肤之痛,勿失平乱之志!”他相貌本平庸陋钝,只是此刻面上却是英气勃发。他一拍北宫穹肩膀,“男儿有泪不轻弹,来,咱们喝酒去!”北宫穹被他连拉半扯,只得走了。
顾应同望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叹气摇头道:“这孩子还是忒的胡闹,让人忧心啊。”
顾薰却是含笑摇头道:“爹,你不觉得大哥这番言语很有男儿志气吗?”
顾应同板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