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外面隐隐约约传来钟磬之声,左苍狼问:“宫里有什么祭典吗?”如果杨涟亭在宫里,事情倒是会好办许多。但是这件事,她始终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如今拜玉教可谓是远离纷争,但其实慕容炎对它的信任早已大减。只是如今在杨涟亭手里,而且一向还算是老实,一直容留而已。如今朝堂情势多变,一旦有所牵扯,后果难以预料。
薇薇说:“太史令他们在明月台瞻星揆地呢。”
左苍狼目光微亮,问:“达奚琴去了吗?”他在俞地时,便颇懂星象之术,如今到了大燕,太史令等人也常与他请教。
薇薇不明所以,问:“将军,您为什么会突然问起瑾瑜侯?”
左苍狼不问了,起身径直出了南清宫,往明月台而去。
外面正是五月天,花香融化在阳光里,空气都有一种蜜意。
左苍狼一路行往明月台,彼时太史令正在瞻星,达奚琴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跟他低声说着什么。左苍狼沿阶而上,风扬起裙摆,人仿佛要化开来。达奚琴正说着占星之术,突然目光凝住。
太史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是一怔。他也是个风流之人,当下微微带笑,语带轻嘲:“大燕别的女子,以瑾瑜侯的才智地位,无不是唾手可得。唯有二人,可是万万沾不得。”
达奚琴慢慢收回目光,说:“太史令说笑了,我不过一届降臣,承蒙陛下皇恩浩荡,得一地容身。岂敢有非份之想。”
太史令也看了一眼左苍狼,说:“这个女人,一向不重妆容,今天这样,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达奚琴说:“这个,大人倒是不必担心。有陛下为她撑腰,她就算打什么坏主意,大约也不会将我等放在眼里。”
太史令颇有玄机地一笑,但见左苍狼走近,眼里的轻嘲却变成恭谦:“左将军,可是下官们打扰将军了?”
左苍狼说:“听说太史令大人在明月台瞻星,闲来无事,过来学习一二。冒昧之处,还请大人不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