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阳光像金色的米粒,掉了一地。两个年轻的护士在配药室专注地将几十个病人的吊瓶放上推车,还有几名护士拿着血压计,体温计在病房中逡巡。吴芮看看手上湿漉漉的纸巾,似乎感到一丝由阳光带来的希望。
吴芮去找了34床的陪护,大婶是个爽快人,听了吴芮的介绍,忙完自己手上的活,就立刻过来看吴芮她爹。那天她爹爹脸色还红润,大婶可能是做惯了这一行,也没有啥怕传染的禁忌,拿起卫生纸就给老头子擦嘴巴上留下的食物渣子。不过大婶最后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不合适的问题是吴芮马上要走的话,她一个女同志给她爹擦身子,换衣服实在是不方便。
吴芮理解这一点。她给她爹做这些也不方便。每次她都是瞅着病房里有男家属的时候,喊家属帮忙。不过她也不好对大婶说什么,做病人的陪护实在是个太辛苦的活。看吴芮实在为难的样子,大婶动了恻隐之心,就说要不这样,我老头也是做陪护的,他现在儿科陪一个小男孩,要不,我去和家长说说,我和老头子换换。吴芮当然希望这样最好。
等大婶走后,同病房的老病号说,这位陈婶在这里做了好些年了,人蛮好,就是命不好,先头的老公是个赌鬼,一个儿子在坐牢,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来做这个陪护的。她现在这个老头子,是在这里做陪护认识的,人也踏踏实实地,就是有60多岁了,不过现在身体还不错,还在做事。
不知道为什么,吴芮联想到天津的秀,想必她在外面打一份工也是千难万难的。又想到她那个后老公,应该说,多少对她是个支撑。几年没有见到秀了,秀在她心中的形象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同时,她却越来越多地想起秀,有关联或是没有关联的联想,这不得不说是血缘的厉害之处。
第二天陈婶的老公老张头就来上班了,虽然有60多岁了,但是从气色上看的出来给陈婶料理的还不错,看上去还是一把做事的好手。他也做了多年的陪护了,总结出来不少经验。比如说这老年男人往床上一躺,最容易发生的就是排尿困难。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