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太极宫送走了云王和云王妃,迎来了成蔓蔓。珍整理、清点灰鹞军军备的工作也结束了,启程的日子就在明日了。
这日晚间,轸太子又来到了兆祥所。自从他被封东宫后,他就再没有回到过这里。兆祥所中,有他和珍、元暮的过往岁月,他们曾经在这里读书、赏花、品茶好不快活。后来不知道怎么,时间似乎把一切都改变了,静谧的兆祥所也被卷入了谋杀和阴谋,他也从一片丹青书画中改头换面去玩弄手段、搅动风云了。元暮走了,珍现在也要走了。兆祥所疏于打理,他过去临窗而摹的竹林因无人浇灌,呈现一片枯黄。这个时节本应该结满果实、在空气中发出甜丝丝香气的杏林也长的歪七扭八,只有几个极小极靑的果子,孤零零地挂着。
轸走进西殿,见珍正在打发宫人将自己贴身物件一律收起来。珍这几天日夜忙碌,眼睛都熬红了,看见太子进来,也只是招呼了一声,便继续指挥下人收拾着。
轸不忍心道:“你何苦忙这个劳什子呢,还不如好好养养精神。横竖有一后宫的人替你忙活呢。”
珍顿了一下,道:“我何尝不知。只是我走后,母亲必会亲自来为我收拾,到时候让她看到我这些旧物,岂不是平白让她伤心?”
轸也无语,静默片刻道:“此去北疆,可是会去元暮哥哥所驻的焉支山?”
珍知道轸想说什么,便安慰道:“若是幸运,也许会越过焉支山也未可知。”
轸叹了口气,道:“白马氏为开疆辟土奋战数代,也不过是将那燕人驱逐至焉支山。这么些年来,我大楚和燕族在焉支山不停拉锯反复,才勉强守住焉支山南坡而已。火燕军和元暮去了那些年,深陷混战不得回来,你这一去。。。不如我。。”
珍闻此,忙打断太子道:“哥哥爱护之心,珍儿如何能不知?哥哥现在执掌东宫,是未来的帝王,切勿因为一时不忍,损了我大楚千秋万代的基业啊!这焉支山于我白马氏犹如痈瘤一般,一日不清除,一日便会成为我大楚的致命之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