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翻着茶几上一张报纸。北方内阁是军人当权,政举颇为可笑。今日总理上台,明日又下台,组阁简直成了笑柄。
慕容画楼翻了无言的文章,措辞犀利,见解独到,将北方内阁那层遮羞布无情截取,露出百般丑态。
“这人,迟早要被暗杀……”慕容画楼心中扼腕。
铁门哗啦啦打开,白云灵的车子回来了,慕容画楼将报纸重新叠好。刚起身,便瞧见张副官抱着白云灵。
身后跟着盛装女子。
白云灵娇弱依偎张副官的臂弯,雪白纤足裹在纱布,裙摆血迹斑斑。
“怎么回事?”慕容画楼声音微紧。
白云灵欲开口,却被身后的陆冉抢了先,她滢眸泫然欲泣:“夫人,都是我的错……”
“盛沸水的玻璃杯炸了,滚水和玻璃片掉在六小姐脚背……”张副官解释道,“已经上药了夫人,休息几天就好了。“
白云灵唇色苍白,笑道:“大嫂,我没事的……”
“今日家里的佣人都忙乱了,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陆冉银牙轻轻咬了下贝齿,“夫人,真是对不起。”
她一袭桃红色繁绣旗袍,映得面若桃花娇艳,虽然神色慌张,点漆眸子欲碎,鬓角却一丝不乱,妆容完整。
慕容画楼修眉微凝,眼底阴沉闪过。
白云灵道:“傻瓜,又不是你的错,谁家的佣人不是笨手笨脚?”
慕容画楼才道:“陆小姐别自责了,意外总是难以避免……张副官,你亲自送陆小姐回去吧。”
夜色渐浓,陆冉亦没有坚持,拉住白云灵的手,泪盈于睫:“我明日再来看你。”
汽车声渐远,白云灵坐在沙发上,鬓丝微乱。慕容画楼瞧着她被烫伤又割破的脚,心疼问道:“还疼不疼?”
白云灵眸子顿时一层烟霭,声音哽住了:“玻璃插进去了,疼得不得了……以后定要留下大的疤痕,玻璃袜也不能穿了。”
慕容画楼啼笑皆非,她哭,居然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