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在那里。他们西坞林氏不过是新安一个小小县城中的一隅,和东坞相加,全族也不过四五十口人,虽然是诗书礼仪之家,祖上也曾出过几个高士,但是没落已久,近百年来后辈子弟的学识才气更是每况愈下,到了本朝,更是沦落为难登大堂的庶族。在他们眼里,周边的赵氏、葛氏、诸葛氏已是只能仰望的高门了,更别提汝南郡首屈一指的孙氏和卢氏。
至于王谢世家,那是只能臆想而不能靠近的。陈郡谢氏嫡系的娘子,还是被琅琊王公非常看好的高门女郎,那是何等的尊贵?更遑论其父谢衍乃是当今大司马,位列三公,加九锡,授封邑,据说十分得陛下的器重。
林敷怔怔了好半晌,围着她绕了半圈,像是在判断什么。
秋姜好笑道:“你看什么?”
林敷道:“我还没见过王谢子弟呢,五娘想看看,你们这些高门士族,是不是比我们多条胳膊多条腿?”
林箩脸色微变,忙制止道:“五娘,不可胡说。”又拿眼偷瞟秋姜,却见她笑容浅淡,神色谦柔,并没有显露出怒色,心中方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捏了捏拳头,心里有些紧张。虽然这女郎年幼,但是饱读诗书,言谈潇洒,神采风流,论气度,便是族中的那些族叔族伯也不可与之相比。
秋姜对林敷道:“看了这般许久,你可看出什么?三娘是否比你们林氏族人多出一只手,或是多出一条腿?”
林敷见她落落大方,表情幽默,觉得很是亲近,又忍不住心生仰慕,嘴里却别扭地哼了声道:“谢氏三娘,高门贵女,不知平日读何诗书,治何经典?”
秋姜道:“三娘不过闺阁女子,平日读些诗书,也不过是为了增长些见识,未免辱没了祖宗和家门罢了。若是问治何经典?”她皱了皱眉,“这倒是为难了。”
“有何为难?”
秋姜笑道:“但凡大儒,胸有丘壑,大多投之以报国。昔年太公不过垂钓之叟,伊尹也只是耕种之奴,却辅助其主成就大业,匡扶正义,济世安民,这才是真正的大儒,真正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