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郎回来了。”
三人忙转头望去。
少年不过十六上下,身量却修长挺拔,头戴黑漆薄纱冠,身着茶白细葛衫,上窄紧身,下则宽博,大袖翩翩,腰悬佩剑,蹬着高齿木屐缓缓踏来。此人面如朝阳,唇似点绛,腰肢在竹青色绅带的束缚下更是盈盈不堪一握,比寻常女郎还要纤细,仿佛芝兰玉树,华茂春松,风采极为动人。新安物宝天华,人杰地灵,但这样俊美如斯的少年郎仍是少数。
只可惜肤色过于白皙,唇色又鲜亮妍丽,眉心一颗朱砂痣,像是白雪中俏然生姿的一点胭脂红,梅梢上蓦然垂落的一滴血珠子,细看,仿佛美得有些不祥。
“三兄!”林敷跳下车,跑上前捶了他一把。
“胡闹。”林箩上前拦开她,又对少年郎笑了笑,“修文,方才我们还在说你呢。此行顺利否?”
林瑜之淡淡道:“尚可。”提了手中的山鸡递给她。
林箩仿佛已经习惯他这样冷淡的性格,接过来,转身将之捆缚到板车上,回头用帕子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林敷似乎与关系不错,后来的路上都粘着他,甚至要他传授骑射给她。身后林言之忍不住道:“女郎家家,学什么骑射?上不得台面!”
林敷回头瞪他:“恭和皇后、文成太后皆是将门女郎,她们也上不得台面吗?”
林言之被她一眼堵住,语塞,不甘不平地哼了声。此时,他手中忽然一滞,推着的牛车硬生生停了下来,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
“怎么了?”林箩问道。
林言之皱起眉,指了指前方草丛道:“你们快去看看,可能是有什么障物。”
林敷第一个跑过去,大胆地拨开草丛。半晌,众人听得她“啊”的一声,忙问:“怎么回事?”
林敷的声音随后传来,不是惊恐,而是惊喜:“是个女郎。”说完还在那儿好奇地打量。
几人这才上前。
林箩蹲下身,发现是躺着的是个妙龄女郎,惊异道:“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