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还寒,大地渐渐开始复苏,初春的风,拂醒了冬眠一冬的万物,无数的生命得以复活。小河流淌,散发出血液流畅的活力,枯黄的小草伸展出绿色的模样。河边的小村庄,在晨曦里默默承受贫困的炊烟袅袅,雄鸡的高鸣,润嗓的犬叫,还有起早的大爷,蜈蚣帽下一双空洞又混浊的眼睛,没有任何希望的光点,苍老的面容、干瘪的双手,如根雕般的没有情趣,一锅廉价的烟叶能陪伴他整个早晨。
石蛋还在梦中,叽叽喳喳的鸟声不会吵醒他这个年龄的梦,施氏早早起了床,已记不清多少年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蹑手蹑脚,恐吵醒了婆婆他们,昨晚石蛋爹咳了一夜,一家人都没睡好。
施氏走出门去河边提水,这是每天早晨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把水倒进水缸,走进里间,把石蛋蹬了的被子轻轻盖上。正要返身,石蛋的爹叫住了她:“石蛋他娘,我恐怕是不行了。”
施氏轻声说:“你不要瞎想,天气转暖了,慢慢会好起来的。”
石蛋爹半躺着,羸弱的身子无法让他下床,他缓缓摇了摇头继续有气无力地说:“这几年,我连累了你和孩子,心里很难受,上有老,下有小,一副担子全落在你一个人肩上,唉。”二滴浊泪从他无神的眼睛里滑下。
施氏心中一阵心酸,泪止不住落。婆婆耳背,但能断断续续听到些,老人也是心痛得哽咽不断,三人悲悲切切,凄凄惨惨哀痛不已。
石蛋朦朦胧胧醒来,见爹娘、奶奶流泪,不知所为何事,望望你又看看他,愣头愣脑地喊:“娘,娘。”
施氏泣不成声把石蛋搂在怀里。石蛋爹用微弱的声音道:“石儿,到爹这来。”
施氏把石蛋拉到他爹床前,石蛋爹伸出干瘦的手抚摩着石蛋的头和手,疼爱地说:“儿啊,以后要听娘和奶奶的话,不要调皮惹祸,多帮你娘干些活。”石蛋懂事地点点头,顿了会,好像明白了什么,扑在爹身上哭道:“我也听爹的话,石蛋不要爹走。”
凄厉的哭声撕碎一家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