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成的临时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满是灰尘的破毯子。整个人消瘦了一圈,眼窝深陷,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不少,整个人毫无精神,呼吸也很沉重。
“老爷,老爷!您看,是谁回来啦!”牛万山鼓足了力气大喊,杜惊雷痛得用鼻子哼了一声道:“去!别糊弄我……”
“父亲!是我,真的是我!”杜阳忍住不伸出手,去抚兵团长额前被血水粘成一绺的乱发。
兵团长激灵了一下,猛然张开眼睛,见杜阳就站在跟前,立刻想翻身坐起。谁知腿上的骨伤被猛地牵扯了一下,疼得他全身一抖,那条破毯子也滑落在地上。
杜阳这才看见父亲的双腿缠满了绷带布条,甚至还用撕成条的衣服包扎,外面用简陋的两片木板固定,又绑了好几圈生锈的铁丝。不过里面的鲜血早就渗透出来,染红了一大片。
“父亲!你这伤是……”
杜惊雷摆手道:“小伤,不碍事!小子,你快告诉我,你是怎么从老疯子那逃出来的?你身上的剧毒解了没有?”
杜阳忽然感到眼睛里一阵发热:“我很好,现在真的很好,毒全都解了。父亲,您的腿,是谁下的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环视了一下。
到处都是被打伤的人,躺在地上呻吟不止。他们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就那么裸露在外面。
屈浩坐在墙角里端着胳膊,血已经浸透了袖子。孔强的那双高级假腿也不知哪里去了,此时只能手里握着两块石头来移动身体。狮子王的胸前一道恐怖的刀伤,让里面的肌肉都翻了出来。
杜惊雷一挺腰杆:“呸!怪老子没注意,阴沟里翻船啊!不过胜败本来就是兵家常事,那些年老子带着兄弟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这算个屁……咳咳……”
几句话没说完,气力已经不够了,忽然猛烈的一阵咳嗽。
“哼!要不是大哥拉着我,我就算死,也得拉着那个杂碎垫背!”屈浩独目圆睁,愤然道。
“垫背?你垫得起么?人家那势力,我这么脾气火爆的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