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找你大哥即可,何必多此一举呢?”
“嫂嫂可是有所不知。”顾云风一笑,“大哥平时长年都不在府中,此番怕是特意为了与嫂嫂成亲才回来的。”
任婉余光瞥了一眼顾云风,顺着他的话问道:“那又如何?”
顾云风道:“大哥对嫂子可是上心呐,按祖制的话,大哥与嫂嫂这场婚事的规模可是逾矩了,还是大哥特地求了父亲,向圣上特请的十里红妆。否则,寻常女子,帝都之内,天子脚下,不得诰命,哪来如此殊荣?”
任婉听他此话,想必是听了些风言风语,但却猜不透他话中意思到底几何,不欲让顾云风把话套了去,任婉闭口不答。顾云风却只笑笑,将话题岔开:“嫂嫂想必听过侯门深户兄弟阋墙的故事,但愿嫂嫂能给我和大哥一个机会,好好聊聊感情。”
任婉不解其意,仍是问道:“你为何不自己跟他说?”
顾云风拱手作礼:“个中关系,嫂嫂虽不清楚,但也可以自己想明白一二。有劳嫂嫂,二弟告辞。”
待得顾云风的身影消失在西院之后,任婉仍是愣愣地,尚未明白其中厉害,只好按下心中不耐,向院内走去。
*
戌时过了,任婉这才传了晚饭,随意扒了几口就命人撤了下去,自己点一盏灯,依旧伏在案前仔仔细细地抄写着经文。离下月的祭祖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大夫人给的经文却足足有一百篇,若是装订成册恐怕一本都装订不完。心知大夫人有意刁难,任婉也不敢掉以轻心,一笔一划皆是工工整整,簪花小楷写得极是好看。但这样一来,速度却也慢了下来。
令仪看不下去,细细挑了灯芯,又将灯盏往任婉跟前移了移,劝道:“姑娘要不歇会儿吧,时间想是还来得及的。”
任婉却只摇摇头:“哪有这么简单,大夫人的意思可不能违抗,要早日抄完才好。”
到底还是小孩,令仪不忿:“可这都亥时三刻了,姑娘也该歇着了。大夫人再怎么不讲道理,也不能不管姑娘的身子骨啊。”